那一天,我看见
扎脚的河变成了细流
在一片枯莲上踮起脚尖蔓走
我略通卜术
为一条河占卜命数
如同为一个女子指点前途
远处有山头裸着胳膊
山中的泉眼逐一干涸
那里住着我少年时的恋人
一个勤劳朴实的女子
听说生下两个女儿被做了绝育手术
几年前她的丈夫一去无顾
一个女子的前途
岂能悬于我的指头
我真不敢扳动掐算的手指
如同自己的命数
和她一样,被无知的
掐在同一条河流